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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少年巴比伦》:今天的年轻人还能读懂路小路吗?,白蓝,电视剧,青春
2024-05-17 08:36:06
《少年巴比伦》:今天的年轻人还能读懂路小路吗?,白蓝,电视剧,青春

50后、60后的莫(mo)言、余华等人还(hai)驰(chi)骋(cheng)在文(wen)坛,甚至成(cheng)了当下(xia)社交媒体里的网红;80后的新东北作家群风头正劲,作品不断被搬上大小银幕。相较之(zhi)下(xia),像路内这样的70后作家,似(si)乎已(yi)经被不少人“遗忘”了。就此而言,《少年巴比伦》能被翻拍,终(zhong)究是一(yi)件好事。

《少年巴比伦》海报

但电视(shi)剧(ju)从第一(yi)集的第一(yi)幕起,就遭遇了争议。主角路小路在高考当天陪着好友去(qu)向心爱的女孩告白(bai),结果阴差(cha)阳(yang)错和工厂里的工人起了冲突,因此结识了白(bai)蓝,但也错过了高考。许多网友当场(chang)就坐(zuo)不住了:这剧(ju)也太脱离实际了吧,怎么会有人把高考当作儿戏?

不能说这样的批评有错,只是对当下(xia)的年轻(qing)人而言,《少年巴比伦》也好,路小路也罢,都已(yi)经在时(shi)间的长河中变得越来越模(mo)糊不清了。

何为“巴比伦”?在《创世纪》里,古时(shi)人想建一(yi)座高达天界之(zhi)塔,此举震怒上帝,上帝使得人们语言分化,建塔之(zhi)人因语言障碍,最终(zhong)无法协同工作完成(cheng)高塔。而在路内的小说里,“巴比伦”隐喻(yu)的是信(xin)念(nian)的失落、价值的模(mo)糊、生命的虚无和痛苦的挣扎。

《少年巴比伦》腰(yao)封上写着:九(jiu)十年代大工厂青春往事

也因此,电视(shi)剧(ju)的改编或许并不那么“离谱”。上世纪九(jiu)十年代年轻(qing)人的理想和思考,在今天看来,也许已(yi)经变得难以(yi)理解(jie)——比方说,“实现个人价值”在当下(xia),已(yi)经越来越被简化为考研或者考公。批评它们是功利(li)主义也许会显得迂腐、虚伪,但嘲(chao)笑路小路们的“瞎胡闹”,同样也是时(shi)代隔阂的体现。

如果说余华的《18岁出(chu)门远行》让(rang)主人公从个人的裂(lie)变走向了孤独(du)、成(cheng)熟,那么《少年巴比伦》里的路小路们则(ze)始终(zhong)没(mei)能走出(chu)个体的痛苦、迷(mi)茫(mang)。这种迷(mi)茫(mang)来自(zi)刺激躁动(dong)的市场(chang)经济与安稳过时(shi)的计划经济的博弈,更(geng)来自(zi)化工技校青年的枯燥生活与诗意文(wen)学趣(qu)味的抵牾——这也是上世纪九(jiu)十年代中国经济社会巨大转型给(gei)所有人的生活带来的巨大冲击。

《少年巴比伦》剧(ju)照(zhao)

换(huan)言之(zhi),如果离开了这个大背景,我们就不可能读懂路小路和《少年巴比伦》,读懂这群青年工人为什么每天都把大量时(shi)间和精(jing)力浪费在了与工厂领导(dao)的“斗争”,甚至许多看似(si)无聊的社会纷(fen)争里——当年轻(qing)人的苦闷(men)与荷尔蒙无处发泄时(shi),就会产生这些“出(chu)格”的行为。

但电视(shi)剧(ju)改编的致命问题也在这里。路小路虽然有玩世不恭的一(yi)面,但他同样有对人生、对生活的严肃思考。可在电视(shi)剧(ju)里,侯明昊饰演的路小路显然更(geng)接近青春偶(ou)像剧(ju)里的叛逆少年,他的理想竟然是做一(yi)个“小马哥”,要保(bao)护身(shen)边的人。当年董子健在电影《少年巴比伦》里的表演至少更(geng)接近小说里的路小路——倔(jue)强中带着几分天真,执著中又带着几分幼稚(zhi),而电视(shi)剧(ju)里的侯明昊,显然还(hai)是青春偶(ou)像剧(ju)里的常规表演。

《少年巴比伦》剧(ju)照(zhao)

杨采钰饰演的白(bai)蓝同样出(chu)现了比较大的偏差(cha)。其实,“姐姐型”女神的降临与拯救,一(yi)直是路内小说里的常见套路。不管是《少年巴比伦》中的白(bai)蓝、《追随她的旅(lu)程》中的于小齐,还(hai)是《天使坠落在哪里》中的宝珠、《云中人》中的齐娜,她们不仅年纪比主人公大,更(geng)是心理层面上成(cheng)熟得多,总能在与少年的交往过程中帮助(zhu)其在生理和心理上完成(cheng)了双(shuang)重成(cheng)人仪式。

但是,“姐姐”的到来并不是真正的救赎——她们往往会在完成(cheng)对少年的引(yin)导(dao)后悄然离开,留给(gei)少年的是永恒(heng)的青春记忆。但要注意的是,路内想要书写的绝不是郭敬明式的青春伤痛文(wen)学。“姐姐”们努力跳脱现实的窠臼,是为了以(yi)全新姿态永别过去(qu),这也是少年们可望却不可得的梦想。

但电视(shi)剧(ju)只是简单(dan)地将(jiang)白(bai)蓝塑造成(cheng)了一(yi)个一(yi)心要获得世俗意义上“成(cheng)功”的成(cheng)熟女性(xing),也把她和路小路的关系描绘成(cheng)了由各(ge)种误会和巧合构成(cheng)的通俗爱情故事。然而,路小路和白(bai)蓝的分离,或者说少年和“姐姐”的分道(dao)扬镳是自(zi)以(yi)为是的挣扎和无法摆(bai)脱的时(shi)代悲剧(ju)。对于这一(yi)点,同样是当年的电影《少年巴比伦》有着更(geng)深刻的理解(jie)——电影里的白(bai)蓝来到大城市后,其实并没(mei)有改变自(zi)己的命运,而小路的追寻,也终(zhong)究是徒(tu)劳的。

《少年巴比伦》剧(ju)照(zhao)

本剧(ju)不是没(mei)有亮点。比如路小路虽然很努力地复读,但还(hai)是把唯(wei)一(yi)一(yi)个考试名额(e)让(rang)给(gei)了白(bai)蓝;又比如工厂里的主任丁德(de)忠处处为难工人参加成(cheng)人高考。很多细节确实展现出(chu)了当时(shi)小城工厂里压抑、沉(chen)闷(men)的环境以(yi)及年轻(qing)人找不到出(chu)路的彷徨,但总体上来看,过度欢快的爱情戏还(hai)是冲淡了小说里的伤感,而极为现代的色调(diao)和布景也让(rang)电视(shi)剧(ju)失去(qu)了应有的时(shi)代感。由此造成(cheng)的后果就是,本剧(ju)很难让(rang)人联想到上世纪九(jiu)十年代,更(geng)像是在一(yi)个架空年代里发生的励志青春故事。

这大概就是本剧(ju)最为让(rang)人遗憾的地方。说起来,路小路和《大江大河》里的宋运辉、《繁(fan)花》里的宝总其实生活在同一(yi)个年代。观众从电视(shi)荧幕上见证了宋运辉式的理想主义,也被宝总的有情有义打动(dong),但人们也不应该忘记,还(hai)有许许多多个普普通通的路小路在时(shi)代的变革中迷(mi)失了方向,他们曾勇(yong)敢、追逐、失败(bai),直到一(yi)切被时(shi)间飞速碾(nian)碎。

《少年巴比伦》剧(ju)照(zhao)

电视(shi)剧(ju)《少年巴比伦》的致命困境就在于既想迎合、讨(tao)好今天的年轻(qing)观众,把剧(ju)集的基调(diao)变得更(geng)青春、浪漫,但小说的底色又是忧郁、伤感的。于是,整部(bu)作品仿佛(fo)悬浮在半空中,未能抓住过去(qu)时(shi)代的精(jing)髓,也因为各(ge)种“瞎胡闹”的情节不能得到当下(xia)观众的认同。

但这或许也能引(yin)出(chu)一(yi)个真问题:影视(shi)作品究竟该如何描绘过去(qu)的时(shi)代?不妨比较一(yi)下(xia)《少年巴比伦》里的路小路和《漫长的季节》里的王(wang)阳(yang),年纪相近的他们都想离开越来越乏味的故乡,都想追求理想中的爱情,都想自(zi)由地去(qu)追逐自(zi)己的梦想,但谁(shui)更(geng)接近真实的生活?答案显然是不言而喻(yu)的。所以(yi)说到底,创作者不能把任何艺(yi)术形象抽离出(chu)成(cheng)长的历史环境,仅仅把他们当作一(yi)个舞(wu)台上的道(dao)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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