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新经纬5月14日电 题：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发行对市场构成四大利好
作者 连平 广开首(shou)席(xi)产业研究院院长兼首(shou)席(xi)经济学家
刘涛 广开首(shou)席(xi)产业研究院资(zi)深研究员
2024年政府工作报(bao)告提出，从(cong)今年开始拟连续几年发行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，专项用于国家重大战(zhan)略(lue)实施和重点领域安全能力建设(she)，今年先发行1万亿(yi)元(yuan)。5月13日，财政部网站发布《关于公布2024年一般国债(zhai)、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发行有关安排的通知》，明确(que)了今年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将于5月17日开始首(shou)发。
一、发行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有三(san)重意(yi)义
从(cong)今年起连续几年发行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，是中央针对今后一段时(shi)期中国经济发展面临(lin)的机遇和挑战(zhan)，审时(shi)度势推出的重大战(zhan)略(lue)举措，其意(yi)义和影响十分深远。从(cong)政策效果(guo)来看(kan)，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兼顾了短期和长期，既可以拉动当前的投(tou)资(zi)和消费，又能筑牢长期高质(zhi)量发展的基础，同(tong)时(shi)有利于地方财政休养生息(xi)。
一是有助于推动内需扩(kuo)张(zhang)和经济增长。近年来，随着全球供应链格局发生重大变化和传统出口市场需求(qiu)趋势性减(jian)弱，中国经济增长已越来越多(duo)地依赖于国内需求(qiu)。2023年，最终消费支出对GDP的贡献率高达82.5%，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第一动力；固定资(zi)产投(tou)资(zi)对GDP的贡献率为28.9%，也依然是稳增长的重要抓手。发行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，将有助于中国投(tou)资(zi)和消费需求(qiu)进一步扩(kuo)张(zhang)。据测算，当前至2035年，中国GDP年均增速需要达到4.8%以上才能实现“到2035年实现经济总量或人均收入翻一番”的目标。考(kao)虑到经济增速具有逐年递减(jian)的规律，“十四五(wu)”期间，中国GDP平均增速应至少达到5%以上。如果(guo)中国每年能新增1万亿(yi)元(yuan)的投(tou)资(zi)和消费，有望额外拉动GDP至少增长0.2-0.25个百分点。
二是有助于推动中国经济长期高质(zhi)量发展。综合各方面情况看(kan)，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将支持的主要领域和方向，有可能与党的二十大报(bao)告、“十四五(wu)”规划(hua)、2035年远景目标、2024年政府工作报(bao)告等所涉及(ji)的重大工程、重大项目及(ji)社会经济发展重大战(zhan)略(lue)等高度契合。这些领域和方向的潜在(zai)建设(she)需求(qiu)巨大、投(tou)入周期长，对于未来中国经济实力、科技(ji)实力、综合国力大幅跃升(sheng)，经济总量和城乡居民(min)人均收入再迈上新的大台阶，关键核心技(ji)术实现重大突破，基本实现新型工业化、信息(xi)化、城镇(zhen)化、农业现代化，建成现代化经济体系等都具有十分重大的战(zhan)略(lue)意(yi)义。这些领域和方向仅靠现有资(zi)金渠道(dao)难以充分满足要求(qiu)，亟需中央财政加大力度支持。
三(san)是有助于推动地方财政休养生息(xi)。根据财政部统计，截至2023年末，全国政府债(zhai)务(wu)余额为70.77万亿(yi)元(yuan)，占全年国内生产总值比(bi)重约56.14%，低于国际(ji)通行的60%警戒线，也大大低于主要市场经济国家和部分新兴市场国家。其中，国债(zhai)余额30.03万亿(yi)元(yuan)占全国政府债(zhai)务(wu)余额比(bi)重约42.4%，地方债(zhai)余额40.74万亿(yi)元(yuan)占比(bi)约57.6%。目前，中央财政尚有余力和空间，而地方财政压力相对较大。从(cong)2023年末发行的1万亿(yi)元(yuan)国债(zhai)用途来看(kan)，相当一部分是通过转(zhuan)移支付方式安排给地方使用，由此大大减(jian)轻了地方财政负担。
二、本轮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发行有三(san)大特点
“特别国债(zhai)”通常(chang)有两层含义。一是指资(zi)金投(tou)向为特定目标发行的，具有明确(que)用途的国债(zhai)。从(cong)历史经验看(kan)，特别国债(zhai)大多(duo)是在(zai)宏观环境发生重大变化，经济遭(zao)受重大冲击，或是面临(lin)巨大风(feng)险时(shi)发行的，专项用于国家重大战(zhan)略(lue)和重点领域建设(she)，或应对重大疫情和自然灾害等公共危机。二是指它(ta)不(bu)同(tong)于普通国债(zhai)，通常(chang)不(bu)计入财政赤字(zi)，其收支列入中央政府性基金预算，发行的审批(pi)机制及(ji)流程也较为灵活，一般只(zhi)需国务(wu)院提请人大常(chang)委会审议，并由财政部执行。
历史上，中国共发行过五(wu)次特别国债(zhai)，包括三(san)次新发(1998年、2007年、2020年)、两次续作(2017年、2022年)。从(cong)历次特别国债(zhai)的发行期限来看(kan)，短的只(zhi)有3年，5-10年左右相对集(ji)中一些，最长的是30年。严格地讲，只(zhi)有1998年发行的30年特别国债(zhai)和2007年发行的15年特别国债(zhai)可归入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，而这两次发行也都符(fu)合“国家重大战(zhan)略(lue)实施”的用途。
与以往五(wu)次特别国债(zhai)相比(bi)，本轮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有三(san)个突出特点：
1.发行期限特别长。从(cong)今年1万亿(yi)元(yuan)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发行安排来看(kan)，国债(zhai)发行期限分别为20年、30年和50年，发行次数分别为7次、12次和3次。从(cong)期限来看(kan)，20-50年特别国债(zhai)覆盖了2030、2035年、2049年等关键时(shi)间节点，不(bu)但能够为建设(she)周期长、投(tou)资(zi)回报(bao)慢(man)的重大项目和重大工程等提供充裕(yu)的超长期资(zi)金，同(tong)时(shi)超长久期还(hai)摊薄(bao)了国债(zhai)的付息(xi)压力。
2.连续发行且规模特别大。尽管2024年政府工作报(bao)告中对于“连续几年”并未给出明确(que)具体年份，但考(kao)虑到今年是“十四五(wu)”倒数第二年，今明两年承上启下的作用较为明显，而接下来的“十五(wu)五(wu)”将一直(zhi)延续到2030年，对于中国到2035年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、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等远景目标极为关键。这一时(shi)期，世界(jie)经济增长动能不(bu)足，外部环境的复杂性、严峻性、不(bu)确(que)定性可能依然较高；中国经济也可能继续面临(lin)有效需求(qiu)不(bu)足等一系列问题和挑战(zhan)。为了稳经济、稳预期、稳就(jiu)业，实现中长期经济社会发展目标，需要宏观政策超常(chang)规持续发力。我们认为，“连续几年”很有可能是4-5年，即从(cong)“十四五(wu)”末期的2024-2025年到“十五(wu)五(wu)”中期的2027年或2028年。如果(guo)每年都按1万亿(yi)元(yuan)安排，则最终总的发行规模有可能高达4万亿(yi)-5万亿(yi)元(yuan)，将远远超过此前历次特别国债(zhai)2700亿(yi)-1.55万亿(yi)元(yuan)的发行规模。
3.发行用途与经济和高质(zhi)量发展的关联度特别高。与以往特别国债(zhai)发行用于补充银行资(zi)本金或向特定金融机构注资(zi)，或支持抗击疫情等具体事项相比(bi)，本轮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将聚焦于国家重大战(zhan)略(lue)实施和重点领域安全能力建设(she)。这些领域均与未来几十年内中国经济的转(zhuan)型升(sheng)级和高质(zhi)量发展有着十分紧密的关联，对于达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(she)目标将起到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。
三(san)、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将带来一系列利好
决定发行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，是党中央、国务(wu)院着眼于强国建设(she)和民(min)族复兴作出的一项重大战(zhan)略(lue)决策，将为中国债(zhai)券市场、投(tou)资(zi)者、相关产业及(ji)民(min)营经济等带来诸(zhu)多(duo)直(zhi)接利好。
为债(zhai)券市场带来利好。今年2月，央行发布《关于银行间债(zhai)券市场柜台业务(wu)有关事项的通知》，进一步扩(kuo)大柜台债(zhai)券投(tou)资(zi)品(pin)种，便(bian)利居民(min)和其他机构投(tou)资(zi)者债(zhai)券投(tou)资(zi)。从(cong)通知内容来看(kan)，柜台债(zhai)券品(pin)种涵盖了国债(zhai)、地方政府债(zhai)券、金融债(zhai)券、公司信用类债(zhai)券等银行间债(zhai)券市场的几乎所有债(zhai)券品(pin)种。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以国家信用作担保，具备风(feng)险低、流通性强、免征(zheng)利息(xi)所得税等优点，加之收益相对于中短期国债(zhai)更高，因而是较为理想的投(tou)资(zi)品(pin)。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正式推出后，必将进一步大大活跃中国债(zhai)券市场。
为投(tou)资(zi)者带来利好。当前，国内银行机构面临(lin)净息(xi)差收窄、利润增速下降、内源性资(zi)本补充不(bu)足等挑战(zhan)，从(cong)近期社融数据来看(kan)，地方债(zhai)券、企业债(zhai)发行速度有所放(fang)缓，或表明银行体系流动性相对紧张(zhang)。从(cong)过往经验看(kan)，1998年特别国债(zhai)面向机构定向发行，而2020年抗疫特别国债(zhai)则明确(que)鼓励个人和中小微企业投(tou)资(zi)者认购。为推动本轮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顺利发行，建议可考(kao)虑同(tong)时(shi)面向机构和个人发行。当然，具体债(zhai)券批(pi)次的发行对象可以适(shi)当予以侧重和区分。
为相关产业带来利好。发行超长期特别国债(zhai)是关系到中国经济长远发展的重大战(zhan)略(lue)举措。从(cong)具体投(tou)向来看(kan)，涉及(ji)科技(ji)创新、城乡融合发展、区域协调发展、粮(liang)食(shi)能源安全、人口高质(zhi)量发展等领域，将为基础设(she)施建设(she)、先进制造业、数字(zi)产业、现代农业、新能源、新材料、生物制药等相关产业带来重大发展机遇。
为民(min)营经济带来利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