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周实

在“世界读书日”，收到锺叔河先(xian)生所赠的新书《暮色中(zhong)的起飞(fei)——念楼散文选》，高兴。书是(shi)人民文学出版(ban)社(she)出的，看看版(ban)权页(ye)，印次是(shi)“2024年4月第1次印刷(shua)”，乃刚刚装订出厂的样书，仿佛闻到了淡(dan)淡(dan)墨香。

书的腰封上，有他的一句话(hua)：“我写的都(dou)是(shi)自己所知(zhi)、所思(si)和所感，都(dou)是(shi)我自己的话(hua)，绝不人云亦云，这是(shi)唯一差堪自信的。”他当得起这句话(hua)。这是(shi)他的实话(hua)实说。

书的“自序(xu)”，非常简略，五个小小的自然段，六百多字，写了他从十八岁辍学就(jiu)业，到六十几岁离职休养，四十多年的干活时(shi)间，是(shi)如何“天下三分”的：一分在描画工程(cheng)画，一分在从事搬运、种茶、木匠等体(ti)力劳动，只有一分是(shi)在当编辑匠。有时(shi)虽不免(mian)还是(shi)要动动笔，如制图(tu)时(shi)写“技术要求”，劳动时(shi)写交心检讨，编稿时(shi)写“出版(ban)说明”，但都(dou)只能算是(shi)文字，难得称为文章，与文学更是(shi)相隔十万八千(qian)里了。当然，这是(shi)他的谦辞，不然，他也就(jiu)难得“唯一”的“差堪自信”了。

书的封面和封底还引了他喜欢的两句话(hua)，一句是(shi)黑格尔所说的“智慧之鸟的猫(mao)头鹰在文明的暮色中(zhong)才开始起飞(fei)”，一句是(shi)缪塞所说的“我的杯(bei)很小，但我用我的杯(bei)喝水”，这既是(shi)他的人生表(biao)述，也是(shi)他的一生追求。

与叔河先(xian)生相识久矣(yi)，足有三十多年了。如今，他已经93岁，正在病中(zhong)。

对(dui)于他，我曾经写过四句话(hua)给他：走向世界出牢门／念楼学短送好风／羡君夕阳无限美／作人不道近黄昏。

这是(shi)我对(dui)他的感受，也是(shi)我对(dui)他的看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