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交平台上五花八门的(de)假“罗翔语(yu)录”，短视(shi)频上层出不穷的(de)假“靳东”，高仿(fang)或仿(fang)冒的(de)官方知名账号，都曾在网络空间收割流量。相似甚至完全套用的(de)账号名称、头像令(ling)人防不胜防，受众该(gai)如何(he)分辨，警惕受骗？
2023年，上海市委网信办开展“清朗浦(pu)江”系列专项行(xing)动打击(ji)处置了一批“自媒体”账号和网站平台，其中就有仿(fang)冒账号“交大家教”。该(gai)账号未经授权，使(shi)用上海交通大学校(xiao)徽作为头像，假冒校(xiao)方名义招募大学生担任教员(yuan)，吸引中小(xiao)学生家长聘请(qing)家教，以收取家教中介信息费牟取利(li)益。
一位自媒体从业人员(yuan)告诉澎湃新闻，这类(lei)账号层出不穷的(de)逻(luo)辑仍是流量、利(li)益导向。不少自媒体公司/个人会(hui)批量仿(fang)冒账号，在互联网上博取流量。“他们会(hui)把握大众痛点，在育儿、教育、情感关系这些领域起(qi)号，蹭一些知名度比较高、露出度高的(de)名人或名机构的(de)热度。”
类(lei)似案例中，消费者该(gai)如何(he)避免受骗，被骗后该(gai)如何(he)维权？上海市委网信办建议，在“交大家教”事件中，学生和家长在关注网络账号时，要查看认证主(zhu)体如果以 XX 学校(xiao)命名，要核对认证主(zhu)体是否确实是这个学校(xiao)。如果发现是假冒仿(fang)冒账号，可以向平台投诉或向监管部门举(ju)报。监管部门一旦查实，会(hui)督促平台对账号予以处置。
有律师建议，如上账号仿(fang)冒行(xing)为或利(li)用第三(san)方知名度进行(xing)不正当谋利(li)行(xing)为，究其本(ben)质在于(yu)违法(fa)者有利(li)可图，且违法(fa)成本(ben)较低。鉴于(yu)此，他建议多管齐下，立法(fa)部门完善相关法(fa)律法(fa)规，提高违法(fa)成本(ben)，同时，执法(fa)部门也要加大监管及处罚力度。
公众号仿(fang)冒高校(xiao)账号做培训，利(li)用名校(xiao)光(guang)辉(hui)牟利(li)
据悉(xi)，“交大家教”账号是由个人用户注册的(de)微(wei)信公众号，未经授权使(shi)用上海交通大学校(xiao)徽作为头像，假冒校(xiao)方名义招募大学生担任教员(yuan)，吸引中小(xiao)学生家长聘请(qing)家教，以收取家教中介信息费牟取利(li)益。该(gai)账号行(xing)为损害学校(xiao)、学生和家长等群体的(de)合法(fa)权益。
2023年8月，上海市委网信办协调相关部门对该(gai)账号予以依法(fa)关闭。
相关截图显示，早在账号被举(ju)报之前，就有网友在社交平台反映“交大家教”课程的(de)问题(ti)，例如“收两小(xiao)时课时费作为中介费最后只上了半小(xiao)时的(de)课”以及“家长的(de)联系方式(shi)不直接给 非搞(gao)个中间人假装教员(yuan)小(xiao)号去聊”等情况。
上海市委网信办相关工作人员(yuan)告诉澎湃新闻，2023年，上海市委网信办在开展“清朗浦(pu)江·优化营商环境(jing) 保护企业合法(fa)权益”专项行(xing)动期间，上海交大向网信办举(ju)报了前述假冒仿(fang)冒的(de)“交大家教”账号。“专项行(xing)动要整治的(de)违规行(xing)为中，就包括要处置假冒仿(fang)冒账号，因此我们结合专项行(xing)动，协调有关部门关闭了这个账号。”前述工作人员(yuan)说。
该(gai)账号的(de)营利(li)模式(shi)是怎样的(de)？据举(ju)报线索和网信办核查，“交大家教”账号注册于(yu)2021年2月，是一个个人账号，未经上海交大许可，使(shi)用学校(xiao)校(xiao)徽作为头像，在公众号文章中使(shi)用交大校(xiao)园图用于(yu)招募交大学生担任教员(yuan)，吸引中小(xiao)学家长聘请(qing)家教公众号以向家长和教员(yuan)收取家教中介费为主(zhu)要盈利(li)手段。
学生和家长该(gai)如何(he)避免受骗？上海市委网信办建议，学生和家长在关注网络账号时，要查看认证主(zhu)体如果以 XX学校(xiao)命名，要核对认证主(zhu)体是否确实是这个学校(xiao)，如果发现是假冒仿(fang)冒账号，可以向平台投诉或向监管部门举(ju)报。监管部门一旦查实，会(hui)督促平台对账号予以处置。
陕西恒(heng)达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、公益律师赵良善认为，涉(she)事“交大家教”账号仿(fang)冒上海交大开展家教业务，属(shu)于(yu)违法(fa)行(xing)为，《互联网用户公众账号信息服务管理规定》第18条对公众账号生产运营者“不以真实身份信息注册”“恶意假冒、仿(fang)冒或者盗用组织机构及他人公众账号生产发布(bu)信息内容”等作出了禁止性(xing)规定。此外(wai)，此类(lei)账号蹭上海交大的(de)知名度，企图引发公众混淆，虚假宣传，达到非法(fa)营利(li)目的(de)，涉(she)嫌不正当竞争，构成民事侵权。
赵良善强调，如情节严(yan)重(zhong)，以非法(fa)占有为目的(de)，以上海交大名义，骗取家长钱财后，拒不提供(gong)家教服务，或提供(gong)服务明显质量低下的(de)，或涉(she)嫌刑事诈(zha)骗。
类(lei)似账号层出不穷，从业人员(yuan)：追(zhui)逐流量、利(li)益导向
除了“交大家教”这样仿(fang)冒高校(xiao)的(de)账号，还有不少冒充(chong)政府、名人、新闻当事人的(de)自媒体账号。据《半月谈(tan)内部版》2023年第10期报道(dao)，今年以来(lai)，已有20余家中央(yang)部委有关机构和中央(yang)企业密集发布(bu)“防诈(zha)声明”。非法(fa)组织和个人冒充(chong)部委、央(yang)企现象频发，有的(de)坑地方政府，有的(de)蒙投资者，还有的(de)骗企业。甚至还有不法(fa)分子(zi)凭空捏造省部级、厅局级国家机关行(xing)骗。
此外(wai)，还有账号冒充(chong)“靳东”和“罗翔”等公众人物，借用“名人光(guang)环”博取流量和利(li)益。
“假靳东”短视(shi)频诈(zha)骗事件此前曾经引发过社会(hui)的(de)广泛关注，有受骗者被骗达百万之巨(ju)，靳东本(ben)人也曾专门出面作出回应(ying)。
2024年1月23日，上海市静安(an)区人民法(fa)院对备受关注的(de)假冒演(yan)员(yuan)“靳东”诈(zha)骗案作出一审判决(jue)。法(fa)院认为，被告人王某燕(yan)以非法(fa)占有为目的(de)，指使(shi)其他7名被告人假冒身份，虚构事实，多次骗取他人财物，8名被告人的(de)行(xing)为均已构成诈(zha)骗罪。
今年5月7日，法(fa)学教授罗翔也在其微(wei)信公众号“罗翔说刑法(fa)”上发文称自己被假冒发言(yan)。他在文章中说“很多人打着我的(de)名义招摇撞骗……有人用我的(de)名义和人谈(tan)人生、谈(tan)哲学，甚至还有谈(tan)恋爱(ai)的(de)，前几天还有人说我和一个女生聊天聊到深夜，网上还和男生对骂。更有甚者，还有人移花接木，以假乱真，恶意炒(chao)作，把根本(ben)不是我说的(de)话用来(lai)评论各种事件，给我和相关人士都造成了困(kun)扰”。
澎湃新闻在多个社交平台检索“靳东”“罗翔”等关键词，发现仍会(hui)出现多个具有误导性(xing)的(de)账号，不少账号会(hui)在姓名前加地名，或在名字后加符号等，并采用本(ben)人照(zhao)片作为头像。搜索时，某短视(shi)频平台提醒：“为了你的(de)账号和财产安(an)全，关注官方/名人请(qing)认准加v认证账号。以下用户若有异常行(xing)为，请(qing)及时举(ju)报。”
澎湃新闻注意到，高仿(fang)账号的(de)牟利(li)逻(luo)辑相似，它们一般模仿(fang)或复刻公众人物、业界精英账号，并产出“爆款(kuan)”文案、视(shi)频，引导粉丝关注，进一步卖货；或引导加入粉丝团，此后建立私人联系，间接卖货或直接索要钱款(kuan)。
一位自媒体从业人员(yuan)告诉澎湃新闻，这类(lei)账号层出不穷的(de)逻(luo)辑仍是流量、利(li)益导向。不少自媒体公司/个人会(hui)批量仿(fang)冒账号，以矩阵的(de)形式(shi)在互联网上博流量。“他们会(hui)把握大众的(de)痛点，在育儿、教育、情感关系这些领域起(qi)号，蹭一些知名度比较高、露出度高的(de)名人名机构的(de)热度。”
该(gai)从业人员(yuan)说，情感类(lei)账号比较容易出爆款(kuan)，市面上也有很多将(jiang)鸡汤语(yu)录、情感分析的(de)话语(yu)嫁接到名人身上的(de)行(xing)为，在有一定流量后，再带货、卖课。而像“交大家教”这类(lei)账号，可能是利(li)用家长和学生的(de)名校(xiao)情结和教育焦虑，很多不从事媒体行(xing)业的(de)人，在观看自媒体内容时不会(hui)刻意审核账号真实性(xing)，容易被蒙骗，需要提高警惕。
律师赵良善指出，前述高仿(fang)账号的(de)行(xing)为的(de)危害在于(yu)，侵犯消费者知情权和选择权，使(shi)消费者基于(yu)错误认识，从事有关行(xing)为，扰乱市场经济秩序，侵害公众利(li)益，违法(fa)违规。赵良善建议，如消费者受骗，双方有合同关系，可基于(yu)合同欺(qi)诈(zha)为由，诉至法(fa)院撤销双方之间的(de)合同，合同撤销后，仿(fang)冒账号持有人应(ying)当退还家长已交付费用，并承担有关损失。
治理高仿(fang)账号，需多方共(gong)同发力
高仿(fang)账号治理一直在路上。
2022年8月1日起(qi)施行(xing)的(de)《互联网用户账号信息管理规定》明确提出，互联网用户注册、使(shi)用账号信息时，对假冒、仿(fang)冒、捏造政党、党政军机关、企事业单(dan)位名称、标识等行(xing)为作出禁止性(xing)规定。
上海市委网信办也开展相关行(xing)动。一是依法(fa)治网。根据《互联网用户账号信息管理规定》网站平台应(ying)对用户注册账号的(de)昵称、头像等信息进行(xing)审核。如果未履行(xing)审核责任，网信部门可以依法(fa)予以处罚。
二是开展专项整治。去年，上海市委网信办开展了“清朗·从严(yan)整治“自媒体’乱象”专项行(xing)动，经查，部分平台上“国家大剧(ju)院”“人民周报”“CCTV 发现之旅”等账号假冒仿(fang)冒党政机关企事业单(dan)位、新闻媒体;“妇科医生段主(zhu)任”“何(he)*甜律师”等账号无专业资质假冒仿(fang)冒专业领域人士，上海市委网信办已督促平台处置。在专项行(xing)动中，上海市委网信办共(gong)督促哗哩哗哩、小(xiao)红书、喜马拉雅等属(shu)地重(zhong)点网站平台处置3.5 万余个假冒仿(fang)冒“自媒体”号。各网站平台对典(dian)型违规案例进行(xing)公开曝光(guang)，进一步净化平台网络生态。
社交平台也各自出台相关措施治理高仿(fang)账号。“小(xiao)红书”平台规定，持续针对假冒仿(fang)冒媒体、党政军机关、人民团体和社会(hui)组织等违规违法(fa)行(xing)为进行(xing)严(yan)厉打击(ji)，进一步加强账号规范管理，禁止冒充(chong)、假冒、捏造政府、党政机关、执法(fa)部门、企事业单(dan)位的(de)名称及名称标题(ti)、标识等内容，或冒充(chong)为国家公职(zhi)人员(yuan)、军人、警察、外(wai)交官等机关事业单(dan)位工作人员(yuan)；禁止冒充(chong)和捏造报纸、杂志(zhi)、电台、电视(shi)台、门户网站、融媒体、通讯社等新闻单(dan)位的(de)名称、标识等，或冒充(chong)为有新闻媒体倾(qing)向的(de)节目、记者、编辑等新闻媒体从业人员(yuan)；禁止冒充(chong)和捏造银行(xing)、保险、通信、金融公司或工作人员(yuan)等。
微(wei)信也表示，从严(yan)打击(ji)假冒仿(fang)冒官方机构、新闻媒体和特定专业人员(yuan)的(de)“自媒体”。
2024年1月，微(wei)信官方账号发文称，在日常治理的(de)过程中，微(wei)信发现仍有个别“自媒体”账号通过混淆名称、虚构信息等形式(shi)，假冒仿(fang)冒官方机构、新闻媒体及特定专业人员(yuan)，发布(bu)内容误导公众，2023年12月至今，平台共(gong)处置假冒仿(fang)冒账号1268个，根据账号违规程度，对严(yan)重(zhong)违规账号“宁**业”进行(xing)永久封禁，对“潼**气”“舟**计”等账号平台予以清空资料及账号阶梯封禁处置。
微(wei)博也表示，站方持续全面清理‘自媒体’假冒仿(fang)冒账号，同时加强新增账号昵称的(de)资质审核。
律师赵良善提到，对于(yu)账号仿(fang)冒行(xing)为，或利(li)用第三(san)方知名度进行(xing)不正当牟利(li)行(xing)为，究其本(ben)质在于(yu)违法(fa)者有利(li)可图，且违法(fa)成本(ben)较低。鉴于(yu)此，建议多方多管齐下，立法(fa)部门完善相关法(fa)律法(fa)规，提高违法(fa)成本(ben)，同时，执法(fa)部门也要加大监管及处罚力度。
制图王基炜(wei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