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五月的第(di)三个星期(qi)四被(bei)设立为“全球(qiu)无障碍宣传(chuan)日”，今年5月16日，是第(di)13个全球(qiu)无障碍宣传(chuan)日。中国残疾人(ren)联合会的数(shu)据(ju)显示，中国残疾人(ren)总数(shu)达到8500多万，占人(ren)口总数(shu)比(bi)例超过6%。中国消费者协会和中国残联发布的“2017年百城无障碍设施(shi)调查体验报告”显示，中国无障碍设施(shi)整体普及率仅为40.6%。
是的，公共场所(suo)很少见到他们的身影，更别提在舞台上。
2023年，戏(xi)剧制作人(ren)沈璐(lu)珺摔伤了腿，只能坐轮椅居家办公，在一晚上刷了无障碍区UP主 @大程子(zi)好妹妹 所(suo)有视(shi)频后，她(ta)决定做一部关于无障碍出行的舞台剧。于是，根(gen)据(ju)大程子(zi)好妹妹的真(zhen)实事迹整理，并(bing)由赵红程本人(ren)完成自述表演的女性独角戏(xi)《请问最近的无障碍厕(ce)所(suo)在哪里？》诞生了。
这部舞台剧由专业(ye)班底制作，风格诙(hui)谐有趣，力图破除残障人(ren)士艰苦励志的刻板印象(xiang)，呈现轮椅人(ren)普通但动人(ren)的一面。2023年首演以来(lai)，在上海、北京收获(huo)超高口碑与优异票房，并(bing)荣获(huo)第(di)七届华语戏(xi)剧盛典“最佳新人(ren)”和“最佳创新剧目”两项提名，斩获(huo)了“最佳创新剧目”奖项。同时，作品所(suo)聚焦的社会议题也引起强烈(lie)反响。
5月16日-19日，该剧将参与上海·静(jing)安现代戏(xi)剧谷剧目展演，此前广东巡演期(qi)间，南都(dou)娱乐(le)专访了赵红程，大程子(zi)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生，在“全球(qiu)无障碍宣传(chuan)日”的今天，一起听听大程子(zi)分享这部优秀剧作背后的故事，以及她(ta)做无障碍区UP主的感悟。
关于独角剧
“让大众看(kan)到真(zhen)实的残障者，而非外界想象(xiang)中的我们”
南都(dou)：作为素(su)人(ren)博主，接到出演舞台剧邀请的时候，你的第(di)一反应是什么？
赵红程：制作人(ren)找到我时，当时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的，但抱着(zhe)想让更多行业(ye)和领域看(kan)到残障群体这样的动力，鼓励自己去尝试一下(xia)，当时想如果拒绝这个机(ji)会，可能未来(lai)想起来(lai)会有点后悔。
我很渴求舞台上有一个自己的同类的形象(xiang)，希望有自己主体的叙事，让大众看(kan)到更多真(zhen)实的残障者，而不是外界之前想象(xiang)中我们的故事，当一个人(ren)的生活超越了自己本身生存的意义，它会对这个社会产生一些积(ji)极的作用。
当然这个剧不仅讲(jiang)残障群体，还包括很多女性对伴侣说的话，对自我接纳的困扰，对母亲认同的渴求等等，剧本的文本非常优秀，我常常被(bei)这些文字描述所(suo)打动，读(du)到落泪，在舞台上一次次的诉说中，对自己也是一种回看(kan)和治愈。
其次，我非常喜(xi)欢这个剧本，编剧陈思安能力是非常顶尖(jian)的，虽然演了很多遍，这一轮演出前我去熟悉剧本时，还是会被(bei)她(ta)的一些描述感动，有一种长舒一口气的感觉。此前会觉得作为残障群体，社会上能理解我们的人(ren)太少了，觉得很孤独，但她(ta)写(xie)出来(lai)后，会让我有一种好像被(bei)安慰了的感觉，就是这个世界上至少有陈思安这个人(ren)，是充分理解我的很多感受的，她(ta)把很多的东西写(xie)得很细致，可以让观(guan)众慢慢感受、领悟，有一种直击心灵(ling)的感觉。
南都(dou)：你以前对戏(xi)剧有了解吗？有进剧场看(kan)过剧吗？
赵红程：有，我老公比(bi)较(jiao)喜(xi)欢看(kan)话剧、音(yin)乐(le)剧，以前会一起去看(kan)演出，后来(lai)不怎么去是因(yin)很少会有剧院把无障碍设施(shi)做得比(bi)较(jiao)好，而且有过一些很不愉快(kuai)的被(bei)服务的经历(li)。
南都(dou)：比(bi)如说？
赵红程：比(bi)如说我要去上洗手间，我老公想看(kan)看(kan)洗手间里无障碍设施(shi)，工作人(ren)员带我老公去看(kan)，这也还好，毕竟有些地方有台阶(jie)我不方便前往(wang)，结果工作人(ren)员跟我老公说“您(nin)这边可能自己穿拉拉裤会更方便”，他是真(zhen)的发自内心认为这是为你好，但我会觉得挺被(bei)冒犯的，我如果能穿那是我的自由我愿意穿，而不是你没有（无障碍设施(shi)）这个东西，你要我穿。
作为观(guan)众，那时候就觉得话剧这个行业(ye)好像不太能看(kan)到残障群体。当我进入了演员角色后，我发现作为从业(ye)者这个行业(ye)是更没有这个意识，剧场的无障碍厕(ce)所(suo)是很少的，后台更是没有，好像整个行业(ye)默认没有坐轮椅的演员，所(suo)以这一路我们剧组在不断解决很多困难和挑战，这些困难是系统(tong)性的。
南都(dou)：第(di)一次演舞台剧紧张吗？和做视(shi)频up主有什么不一样？
赵红程：话剧表演那种诉说的状态，跟做博主分享是完全不一样的，话剧更多地需要你跟人(ren)沟通的感觉，做博主我可以对着(zhe)镜头说很多遍，只要挑出我感觉最好的那一遍剪辑就可以了，但作为一名话剧演员，舞台上所(suo)有的东西都(dou)是一遍过的，挑战是非常大的，再加这个剧本讲(jiang)的是我自己的故事，所(suo)以很需要勇气，以及对我也有很高的要求，就是对于自己过往(wang)的人(ren)生经历(li)，要完成一遍审视(shi)，才(cai)能很好地把它讲(jiang)述出来(lai)，并(bing)且要保(bao)证在演出的过程中，保(bao)护好自己，是非常难的。
南都(dou)：当舞台剧表演者有什么特别的感受？
赵红程：之前轮椅在舞台上并(bing)没有以非常完整的话剧形式展现，制作团队会去探索演员坐轮椅在舞台上能完成哪些调度。作为轮椅者，我腿部肌肉是萎缩的，所(suo)以我很难买(mai)到合适(shi)的衣(yi)服，这对我来(lai)说已经习(xi)惯了，经常是买(mai)回来(lai)后自己裁剪或找裁缝店修改，但演话剧服装老师会根(gen)据(ju)我的身材设计衣(yi)服，包括舞美有一些小的按钮、机(ji)关，比(bi)如衣(yi)柜(gui)、抽屉、门(men)把手等所(suo)有生活场景的道具(ju)，都(dou)按我坐在轮椅能打开的角度设计。做舞台装置的时候，我还去工厂测试所(suo)有道具(ju)的高度，包括我在舞台上有一个非常拉风的电动车，也要保(bao)证在舞台行驶的安全性，包括标志性的无障碍坡(po)道的安全标准我都(dou)有给导演做科普，导演再给舞美做科普，舞美给工厂做科普，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制作，最终呈现在舞台上的样子(zi)。
这个过程还是很特别的，因(yin)为作为一个轮椅者，在城市中是一个边缘者，我们在城市的环境(jing)行走、生活是非常不方便的，我们需要在非常少的无障碍设施(shi)里去找能使用的东西，但我在这个剧中所(suo)有外界的东西都(dou)是根(gen)据(ju)我来(lai)定制的，这本身其实还蛮治愈的。
南都(dou)：这个剧演出过程中，你觉得最难的部分是哪里？
赵红程：我觉得很多都(dou)很难，首先我是个素(su)人(ren)演员，完成一个舞台表演是有难度的，其次我分享自己人(ren)生的故事，面向公众阐述自己内心的东西是有负担的。包括在整个无障碍环境(jing)并(bing)不是那么完善的情况下(xia)，要做一个有残障演员的戏(xi)和一个接待残障观(guan)众的戏(xi)，这本身会有很多物理上的挑战。比(bi)如我之前在上海排练，每天都(dou)要自己出门(men)，肯定会在路上遇(yu)到各种各样的阻碍，包括巡演要考虑的问题就更多了，制作人(ren)看(kan)剧场时，要看(kan)后台无障碍设施(shi)，又要看(kan)酒店的无障碍设施(shi)，还要看(kan)剧场愿不愿意配合剧组接待很多残障观(guan)众，包括要做一些字幕机(ji)给听障观(guan)众，有些地方舞台也需要进行改造，想办法一个一个解决。
南都(dou)：这部剧有没有特别打动你的部分，或者让你体会很深刻的部分？
赵红程：有很多，第(di)一个是描述我曾经没有被(bei)大众看(kan)到，很渴望被(bei)大家看(kan)到的一句台词，“你可能从来(lai)没有留(liu)意过这件事，你看(kan)到的人(ren)，你在大街上看(kan)的书，看(kan)的剧，看(kan)的电视(shi)，都(dou)是长得跟你一样的人(ren)，都(dou)是直立行走的人(ren)，但是我，基本上从来(lai)看(kan)不到跟我一样的人(ren)。”所(suo)以当我看(kan)到轮椅芭比(bi)娃娃的时候，非常欣慰，有一句台词是“要是我小时候就看(kan)到这样一个轮椅芭比(bi)该有多开心，我甚至不需要拥(yong)有它，只需要—看(kan)到它”。舞台场景让我印象(xiang)深刻的是在舞台上展现我做手术的场景，我们有用到一些多媒体和艺术手段来(lai)呈现，并(bing)没有说台词，但会让大家感受到那种痛苦和一些抚慰，观(guan)众看(kan)起来(lai)应该是特别蛮震撼的一个画面。
南都(dou)：包括你在剧中说“这（舞台上打造的空间）是我的城市”。
赵红程：对，我们的舞美设计得非常精美，尤(you)其对于一个小剧场来(lai)说，其实是很大的成本，一些设计做得非常细致，很多人(ren)说什么是无障碍？大家来(lai)看(kan)一下(xia)我们的舞台就知道了。
南都(dou)：有没有哪一站的演出哪个瞬(shun)间特别触动你的？
赵红程：广州站首场的时候，观(guan)众整体反馈非常热情，非常跟进你的情绪，几乎在我们所(suo)有准备的笑点都(dou)有笑声，每一个感人(ren)的地方都(dou)能听到抽泣(qi)，包括有些出乎意料的反馈，比(bi)如我拿出轮椅芭比(bi)娃娃时，我竟然听到一阵“哇～”的一阵赞叹声，之前从来(lai)没有哪一场有过这样的反馈，本来(lai)那一刻我表演的是“我有一个轮椅芭比(bi)”那种开心的状态，结果那个瞬(shun)间突(tu)然有一点哽咽，我觉得自己好像真(zhen)的把很多人(ren)拉到了我的世界，这也是现场演出的一些神奇的化学反应。
南都(dou)：希望这个剧带给大家什么？生活中碰(peng)到残障人(ren)士，我们可以为你们做些什么？或者说我们应该怎么做比(bi)较(jiao)恰当呢？
赵红程：很简单，想让大家知道残障者也是人(ren)，也是女性，不希望被(bei)区别对待，听起来(lai)像常识的一句话，但很多人(ren)潜意识中并(bing)没有注(zhu)意到这件事情，希望大家看(kan)了这个剧之后，能够感受到我们是非常真(zhen)实的人(ren)，跟大家有很多共同的情感，有时候可能感觉不仅仅是说我和大家一样，同样也是大家和我一样。
关于自己
“残障人(ren)士不该总是呈现他们悲惨励志的形象(xiang)”
南都(dou)：在这个剧中有谈到一些大众对残障人(ren)士的刻板印象(xiang)，包括有说到“我们是希望被(bei)看(kan)见，但是不是以这种方式”，你自己在生活中有遇(yu)到哪些刻板印象(xiang)？
赵红程：出门(men)在外，如果我同行的是一个直立行走的人(ren)，其他人(ren)都(dou)会默认我是没有主体性的，就是默认不询问我的意见，只询问我同行者的意见。比(bi)如昨天我跟朋友吃饭，餐厅里会有一些台阶(jie)，服务员想让我们去确认一下(xia)餐桌位置轮椅过去是否(fou)方便，他全程都(dou)对着(zhe)我的朋友说话，我说我也一起去看(kan)，然后服务员就很惊慌“你也要一起去吗？”包括我平时去商业(ye)场所(suo)，工作人(ren)员对我的态度就非常典型(xing)，比(bi)如文化场所(suo)或艺术场所(suo)或酒吧，他们就会觉得你坐轮椅为什么要来(lai)这种地方？你坐轮椅你去上班， 去医院可能是你的刚需，但你出来(lai)玩？不要给我们添麻烦这种感觉。
南都(dou)：当年大学毕业(ye)后，要步入社会的那一刻会不会有些迷茫？怎么规划自己的未来(lai)？
赵红程：不是迷茫，应该是非常恐惧，因(yin)为从小到大见不到一个轮椅女性是如何成长、毕业(ye)、工作、结婚、生子(zi)……我的人(ren)生没有任(ren)何的参考，就好像我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异类，所(suo)有前面的路都(dou)要自己去探索，可能那时起就有一种想寻找同类的非常本能的一种渴求。我会想象(xiang)如果在我更年轻的时候，有一个类似我这样的人(ren)出现在公众视(shi)线(xian)的话，可以给那时的我多么大的抚慰、鼓励和支持(chi)。
南都(dou)：家人(ren)对你的期(qi)许是什么？
赵红程：从小父母还是非常担心我作为一个残障者能不能在社会上立足，首先要生存下(xia)来(lai)、要工作，我妈可能是那种比(bi)较(jiao)卷、鸡娃的人(ren)，她(ta)的逻辑是因(yin)为我是残障小孩，我需要能力更强，弥补身体残障这个不足，对我要求很高。
南都(dou)：谈谈你做轮椅博主的初衷？我看(kan)你在自己的主页写(xie)自己看(kan)了蔡(cai)聪(cong)的新闻报道（蔡(cai)聪(cong)虽是一名盲人(ren)，但学会熟练地使用手机(ji)、电脑，成为一家公益机(ji)构的创始人(ren)，他一直向世人(ren)宣导：残障者所(suo)面临的障碍不是自身的缺陷，而是外部有障碍的环境(jing)），说那是你第(di)一堂权利启蒙(meng)课，第(di)一次知道，原来(lai)我和其他人(ren)是一样的，也可以争取自己的权利。
赵红程：我觉得我对自己残障的理解和接纳，很大程度上要感谢蔡(cai)聪(cong)老师，当时看(kan)到他的采访，会有一种眼(yan)前一亮的感觉，跟以前媒体中看(kan)到的残障者形象(xiang)完全不一样，我从小到大很容易(yi)成为学校刊物、大学社团团报等报道的对象(xiang)，然后所(suo)呈现出来(lai)的形象(xiang)永远(yuan)都(dou)是悲惨励志，关于这种报道我自己是不喜(xi)欢看(kan)的，好像总让我感觉自己很可怜，要么就是呈现自己是个女战士，如何克服艰难险阻，要么很神要么很弱，但我看(kan)到蔡(cai)聪(cong)老师的报道和观(guan)点后，好像一下(xia)就领悟了，原来(lai)这些都(dou)是别人(ren)想象(xiang)中的我们，包括他对残障的理解—残障是社会环境(jing)对于残障群体支持(chi)的缺失，导致我们面临的这些障碍，而不是我们不能站起来(lai)这件事情本身。他算是我很长一段时间的精神灯塔。
南都(dou)：有没有残障朋友说过，通过你的分享，给他们带来(lai)怎样的鼓舞？
赵红程：之前做无障碍区up主的时候，有一个网友给我留(liu)言，说她(ta)本身是个非残障人(ren)士，有个哥哥是坐轮椅的，但哥哥常年一直在家没有出去过，看(kan)了我的视(shi)频后，就想带她(ta)哥哥出门(men)，咨询我买(mai)什么样的轮椅，我给她(ta)推荐之后，她(ta)就带着(zhe)哥哥到深圳旅游(you)了，旅游(you)完把她(ta)的感受跟我说了，说很感谢我，而且她(ta)是带着(zhe)父母跟哥哥一起出去的，他父母之前也不太能确信哥哥到底能不能出门(men)，但这一趟后应该是很大层(ceng)面上改变(bian)了父母的想法，也改变(bian)了他哥哥的想法，她(ta)说哥哥玩得很开心，我非常能体会，因(yin)为我小时候也经常不能出门(men)，非常渴望出去，渴望那种自由的感觉。我当时很感动，我还蛮感谢她(ta)的，这让我知道原来(lai)我做的事情是可以带给人(ren)这样的影响。
南都(dou)：我看(kan)你也分享了很多不同地方的无障碍出行体验，有哪些城市让你觉得无障碍出行做得特别好的吗？
赵红程：香港其实是最近去过感觉非常不错的一个城市，能够感受到这个城市是经过很多年的积(ji)累(lei)形成的，比(bi)如硬件方面，你能想到香港95%的地方坐轮椅是没有问题的，因(yin)为轮椅出行不是一个单点的事情，是一环接一环的，所(suo)以哪个地方有个短板的话，你就出去不了。除了硬件之外，他们有很多财政(zheng)支持(chi)的政(zheng)策(ce)，教育(yu)的政(zheng)策(ce)、就业(ye)的政(zheng)策(ce)，还有针对残障人(ren)士的福利、各种补贴，它在很多层(ceng)面是相互支持(chi)、互相促进的，所(suo)以会有正面运转的结果，而且做得很细致。
南都(dou)：我看(kan)你之前有去广州参加一个残障艺术交流是吗？有什么感想？带给你怎样的启发？
赵红程：国外在戏(xi)剧多元化这方面做了很多的探索，有请到的一些艺术家过来(lai)交流，发现他们有残障者的剧团，可以创作自己的剧，也看(kan)到很多优秀的作品，我就会不禁去想象(xiang)他们在那样的一个环境(jing)中生活是什么样的感受，他们的艺术创作会多么的顺畅，包括整个活动的所(suo)有无障碍设施(shi)都(dou)安排得妥妥当当。
南都(dou)：包括你在vlog有分享，有一个是手语舞是吧？你有说会手语在舞台反而变(bian)成是表演者的一种优势(shi)。
赵红程：因(yin)为手语本身是一种语言，手语跟戏(xi)剧结合其实有很多探索空间，包括手语的舞蹈、表演之前没有做过，也会羡慕听障群体做的手语艺术作品，这是属于他们的文化，也是他们的身份认同，我会很希望轮椅者也能有这样的东西，我们不希望轮椅是一个悲惨的符号，对，我们希望它变(bian)成一个时尚的、正面的、积(ji)极的，并(bing)且可以跟艺术去产生一些碰(peng)撞，能展示出美的东西。很期(qi)待国内的戏(xi)剧可以更多元化，让更多残障群体可以登上主流的舞台，有更多真(zhen)实的残障者的故事。
南都(dou)：我看(kan)到vlog下(xia)面大家给你留(liu)言说让你做个自己的剧团。
赵红程：没有这个实力，我相信肯定未来(lai)中国会有的，这个过程是需要很多人(ren)一起去努力，包括健全社会支持(chi)体系，我也很期(qi)待那一天的到来(lai)。
采写(xie)：南都(dou)记者 李春花
视(shi)频：南都(dou)记者 吴佳琳
图：主办方“疯(feng)阁楼”提供